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I

 

不知何時開始,對未來產生無限懼怕。

這不是我。

這樣對內心說,但仍是無力阻止進而束縛他的陌生。

他對外界的疏離感。

他想,自己沒有跨出這籠子的勇氣,並且是再也沒有。

 

田柾國成功馴服他了。用三年的時間將他變成連腳踩草地也畏懼的生物。

他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誰。

在熟悉的地方被侷限,時間一久,很難有再出逃的機率。

時間過得越長,機率越渺茫。

 

這個房間外得一切是那樣令人惶恐。

金泰亨三年來首次看到外面世界。

在這之前一直是被關在狹小的房間裡,有水有能充飢的食物,幾乎設備齊全。

只差沒有窗戶,陽光,能使人心蓬勃發展的要素。

 

所以心會惡化,也是能理解的。

田柾國覺得無所謂,只要金泰亨哪都不去,他做得再自私也能通融吧。

 

畢竟,這可是金泰亨要還的啊。

 

「你有權利說不嗎。」

「沒有。」

「你有資格生我的氣嗎。」

「沒有。」

他都知道。並不是全部責任都歸咎於自己。

但基於田柾國是心理醫生,他已經掌握金泰亨的思維脈絡,並藉由洗腦控制他。

一開始,他並不清楚田柾國要做什麼,只是看在兩人的莫逆之交,就充當他的實驗對象。

 

從小就認識,也是所謂的青梅竹馬,那時的田柾國立志成為醫生,而他則嚮往考上好的大學,能力允許的話,即再名列前茅,考個眾所皆知的研究所,然後畢業出社會工作。

他的抱負線如此簡樸天真,卻在20歲那年被他從小到大認識最久的好閨蜜給撕斷。

田柾國是他一輩子的噩夢。

 

「這裡是...」一片漆黑,金泰亨絲毫不敢往裡踏進一步,卻被身後的田柾國一把推入,昏過去前的意識是額頭撞上冰冷的鐵桿。

 

再醒來時,視線是被黑填滿的。

伸手觸摸,發現周圍是由鐵組成的,他似乎被鎖在監獄般的籠內,空間只容得下他伸直脖子,但頭頂就幾乎要貼上天花板了。

那個最熟悉的聲音彷彿從四面八方傳來,他已經分辨不清。

 

「我會馴服你,泰亨哥,知道我為什麼這麼做嗎。」

「放我出去。」金泰亨沒有慌張,冷靜以對是他在緊張狀態下的自然態度。

那聲音輕輕笑了,較像是在嘆氣,無奈他似地。「搞不清楚現在是怎麼回事嗎。」

「你的行為已經夠有問題了,難不成我還要配合你嗎。」

「你是該聽我的話,因為未來都會是這個模式。」

金泰亨只覺得冷竄進他骨子裡。啃噬。

田柾國準是病了。讀心理學讀到精神錯亂?當醫生壓力太大需要發洩?

也不至於這樣吧。不會是對他有什麼非分之想?

正當金泰亨靜靜地分析時,周圍安靜得像沒第二人存在。

田柾國鐵定看得見自己,自己卻看不見他。這不公平。

 

「那你告訴我,你想對我做什麼。」

「求。」

「甚麼?」他想確定自己沒聽錯。

「取悅我,我們不能再是平等的身分了,雖然我很高興你沒崩潰,哥,但這也代表你很難馴化,不是嗎。」

「聽好,我不是狐狸,你也不是小王子,這裡沒有誰會是,你到底有什麼問題非要這樣做?」

「我很好,哥,真的,我很好。」

 

「只是我需要你填補我受傷的靈魂。你一定不知道你傷我傷得有多深,泰亨哥。」


 

-

II

不用三年的時間,他將自己變成小王子,也將他的愛人變成小王子的狐狸。

田柾國仍然想著,要如何讓金泰亨主動想要自己。

 

「哥,吃飯了。」

「裡面有放毒品嗎。」

「沒有,為什麼這麼想。」田柾國的視線落在他眼中,緩緩將飯碗端入籠裡。

金泰亨很努力想組織語言,但礙於太久沒和田柾國以外的人說話,他已經漸漸不太會溝通了。

像是正在退化一般。

 

田柾國耐心地等著。

「對不起,是...我多想了。」

「沒關係。吃吧。」

田柾國垂著細長而濃密黝黑的睫毛。

 

金泰亨崩潰後,就沒再重複著放他走的語句。

田柾國很開心,因為不斷覆述毫無意義的反抗只會令他煩躁。

進而更暴力地去對待籠裡的狐狸。

 

「已經吃不下了?你吃不到半碗。」田柾國擰著眉宇端過碗,拿起金泰亨用過的湯匙,將剩下處理善後。

 

田柾國擦擦嘴角,洗好餐具後就側著身躺在籠子旁邊,目不轉睛盯著裡頭那瘦得過頭的小動物。

「我什麼時候..才能出去...?」金泰亨覺得就算出去自己也一定站不直膝蓋。

他會變成四腳爬行的不堪入目樣。

何況四肢都被鎖上沉重的鐵鍊,更是寸步難行。

 

田柾國一眼都沒眨過。直勾勾盯得人毛骨悚然。「等到我高興。」

又要等?

金泰亨不知道。

他已經漫無止境等了整整三年,如今,又是同樣的循環。

折磨一個人最簡單的方式,就是加以限制他的自由。

 

金泰亨相信用不著半年,自己就要完全被馴服成家寵了,多麼恥辱。

「活著很累嗎,哥,是我讓你這麼累的嗎。」殺了人用滿身的血跟警察說他沒殺人,真是好笑。

 

想哭,擠不出眼淚,太乾了這雙眼,已經沒什麼力氣哭了。

「我其實最近有想過,是該放哥出來散散心了,關太久也是會對身心不好的吧。」是最近被誰啟發了如此大發慈悲嗎,鎖卸下籠門被打開時,金泰亨卻不敢將腳伸到外面的地板。

 

陌生到他很害怕。

 

「哥,出來吧,我不會傷害你的。」

三年後他才如願以償了,但這算什麼天殺的自由?

看不慣金泰亨的畏畏縮縮,田柾國乾脆抱起他,將其輕擱上床,姿態如羽毛。

有一部分是金泰亨近乎見骨的瘦弱身軀,捏起來骨瘦如柴,沒有實感。

 

柔軟的材質是他隔了三年所期望的,如今真碰到了也沒有露出喜悅。

金泰亨屈膝蜷縮著,雙眼無神地盯著枕頭。

「哥,我教你變回人,好不好?」

那我現在是什麼,寵物犬嗎。

 

「你不是一直很希望出來嗎,我現在放你出來了,你怎麼又跑回去?」

田柾國懷疑他病了。

 

「哥,和我說說話,你這樣自我閉關會嚇到我..」

田柾國開始有求於他。

但他自始至終都無所動搖,其實是他變得害怕與外界有所接觸了。


 

田柾國試過很多辦法,還是無法讓金泰亨離開那個籠子。他將鍊條的首端轉而扣在堅固的床腳,並做了完善的檢查確定它不會鬆脫或被輕易毀損。然後籠子不再鎖上,而是改由開放式,這令金泰亨極不適應。

「哥,想出來就出來吧,現在起你能活動的範圍變大了,我不會再把你侷限在那小小的空間裡。」這算榮幸的奢華嗎?金泰亨一點也不認為,他仍不願主動親近誰。

 

「哥今天想吃肉還是沙拉?」

金泰亨搖搖頭,寧可餓死。

 

「你非要讓我束手無策嗎。哥,拜託。」

他又開始那套裝無辜委屈模式,魅力總是無窮無盡,那副兔子般的電眼如何也看不膩。

但金泰亨學會無視、抵拒他。

 

「哥,我愛你,抱歉這麼晚才說。」

別再騙人了。

 

「哥,我真的好愛你。」

閉嘴!!

 

金泰亨眨了眼,哭出聲,壓抑而痛徹心扉。畢竟這是唯一能夠發洩、一吐痛快的方法

「哭了?忍很久了嗎?」

 


-

III

那些活的自在幸福的人,肯定不知道這個世界上的某些角落,過著與他們生活完全相反的悲劇人生

一個人若想了結自我可以藉由任何他自己覺得說得通的理由,也無須告誡任何因端說明為什麼自殺。

所以金泰亨就這麼做了,刀尖對準脖子割之前,他想著,肯定會下地獄吧。算了不管了,反正下一個他,應該不會再和田柾國有任何瓜葛了吧

比死更殘酷的是,痛苦地活著。

於是緊抱著坦蕩的心,金泰亨自縊了。

.

"哈囉,我是田柾國,你可以叫我果果。你叫泰亨吧,金泰亨?,我發現我很喜歡你哦。我們現在好像是讀同一個幼稚園,那以後可以一起上好的小學,好的國中,好的高中,再一起努力考上好的大學吧!我相信我們會相處的很愉快的!"

 

 

 


rr不好意思這篇是beQUQ(磕頭

畢竟都做到這麼過分了要泰泰輕易原諒也實在很難ˊˇˋ

這次回歸是完全意想不到的快呢! 想想每一次至少都要半年到一年不等的籌備時間

這次大黑是怎麼了,莫非是因為防彈快要退伍...(這動機我是有想過

之前泰泰不常笑都搞得我要失戀了((認真臉,不過還好最近終於又嶄露笑臉了(姨母笑xD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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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賽門貓 Simoncat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1) 人氣()